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落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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落星

等在出口可能會造成堵塞, 不想給別人添麻煩,洛白榆便等在出口對面,長身玉立, 站在距離出口最近的楊樹下。

孤裸的樹枝,橫陳斜生, 衰敗雕零,卻襯得洛白榆鮮活的眉眼更具生氣,鳳眸微挑, 原本面無表情的臉在看見於晚時便自然而然地融進了笑意, 剎那間溶了面容自帶的寒涼淩厲, 好似鋒利的劍撤去了廝殺時的寒光,穿過春日桃林,劍身只倒映著繁覆濃艷的桃花, 藏著柔軟的暖。

“你好,能要個聯系方式嗎?”兩個omega互相推搡著擠到洛白榆身前,一個略顯靦腆地拉著另一個的手,水靈靈的眼睛看著洛白榆不敢說話,另一個比她靠前半步,看起來膽子更大一些, 紅著臉和洛白榆要聯系方式。

“抱歉。”手機已經舉到了洛白榆面前, 洛白榆心裏掛著於晚,溫聲拒絕。

“真的不能給一個嘛?”omega軟著嗓子撒嬌。

“不能。”再次被詢問, 洛白榆面色有些發冷。

板著臉的洛白榆極為唬人, 兩個omega似乎有被嚇到,收回手沒再糾纏。

與此同時, 另一邊,於晚走出警戒線, 朝洛白榆的方向走去。

“於晚!?”驚訝中帶著喜意,清脆如黃鸝的嗓音叫出於晚的名字,一個男生步伐匆匆,從自己隊伍出來,截住於晚,語氣綿軟,是生疏的熱絡,“上午都沒見到你,我還以為你這次不來了呢!”

一頭細軟的亞麻色卷毛,微尖的下巴埋在圍巾裏,一雙杏眸幹凈漂亮,亮晶晶地看著於晚。

嚴殊,去年團體賽的比賽對手,有點麻煩的嬌貴小少爺。

“好久不見。”於晚停住腳步,禮貌性地微笑,向嚴殊打了個招呼。

“你今年參加的是個人賽呀!?”嚴殊瞅見於晚手裏的參賽證,問道。

“是。”

“怪不得上午沒見到你。”嚴殊眨了眨眼,轉頭高興道,“那這次團體賽我們肯定是第一。”

去年因為於晚這匹黑馬,他們隊伍慘敗,名列第二。

於晚不置可否:“加油。”簡短的兩個字,和嚴殊的熱情比起來就顯得冷淡不少。

嚴殊卻好似沒感受到一樣,嘰嘰喳喳地,圍著於晚又道,“一起去吃飯嗎?”

“不了。”於晚拒絕道,“社團隨行,不能隨便外出。”

“啊。”嚴殊失望地哀嘆一聲,摳著兜裏的手機屏幕,想起了什麽又問道,“你不會現在還沒買手機吧?”

去年嚴殊找於晚要聯系方式,被於晚一句自己沒手機懟了回去。

“阿晚。”低沈疏朗的聲音,混著呼出的水霧,夾雜著自然的親昵。

洛白榆趕到於晚身側,視線掃過嚴殊。他打發走那兩個要聯系方式的omega,擡眸便見於晚被一個男生的攔住去路,靠近又聽到對方在問於晚的聯系方式,心弦驀然繃緊。

他清楚於晚的好,卻也沒料到她稍一出頭便會吸引陌生的目光。

“這位是?”眸光閃過一瞬暗沈,嚴殊看著洛白榆和於晚,臉上掛著自然的笑。

“我朋友,洛白榆。”表明了洛白榆的身份,於晚又朝洛白榆介紹道,“嚴殊。”

至於其他的,不重要的人,沒必要搞那麽清楚。

洛白榆:“你好,江城附中學生會會長,也是阿晚的同桌,洛白榆。”

嚴殊:“你好,應城一中算學社社長,嚴殊。”

一個清純乖軟,好似嬌艷的蓮花,一個氣質幹凈凜然,宛如青松,兩人互相握手,一切平和,卻好像有無名的硝煙燃起。

“嗡嗡嗡。”老年機震動的聲音頗大,打破了詭異的氛圍。

洛白榆和嚴殊齊齊看向發出響動的於晚衣兜,沒有說話。

是鄒毅發過來的消息,詢問於晚為什麽還沒到約定的地方,洛白榆也接收到了同樣的消息。

“同學在等,我們就先走了。”於晚看過消息,又將手機放回衣兜,向嚴殊道別,好像完全忘記了剛才嚴殊在問她聯系方式。

但嚴殊可沒忘記,他搖了搖自己的手機,目光掠過洛白榆,朝於晚笑道,“記一下手機號?”

還是沒躲過去,於晚心裏哀嘆,念出自己的號碼,“163、9013、2881。”

“滴答答滴叮鈴鈴。”

嚴殊記下號碼,給於晚回撥過去,聽見聲響,才將自己的手機放回兜裏,“記得存一下我的號碼啊。”

於晚沒有說是或不是,只是朝嚴殊點了點頭,而後帶著洛白榆離開。

晚飯過後,任務照常,集訓練習之後的比賽項目。

今晚洛白榆沒有不適,回到了自己的房間,於晚也把錢哆哆叫了回來,之後幾天相安無事,風平浪靜,就連嚴殊也因為忙著比賽極少出現在於晚面前。

與此同時,江城城南。

謝卿瀟已經在帶人在城南盤旋了好幾天,仍然一無所獲。

傳聞中挖出東西的李家已經盤問過了,李家人根本沒挖出東西,他們也在納悶這傳言是怎麽傳出去的。

只能確定流言是從李家人打架那天開始的,幾個看熱鬧的大爺大媽看到了挖出來的寶物,但那個寶物具體是什麽卻眾說紛紜,有人說是古董文物,有人說是一箱子民國大洋,還有人說是一箱子金條。

“劉叔,你說,會不會是他們人老眼花看錯了。”

破敗的老式樓房,臨時租的出租屋簡陋灰暗,頭頂的吊燈晃著昏暗的光,謝卿瀟立於窗前,撩開窗簾,透過一條細縫觀察著不遠處城中村的渺渺煙火。

劉叔將微波爐了熱著的菜端上桌,拿出一次性碗筷道,“不是沒有可能。”

但只要有一分可能,那個寶物是當年留存的證據,謝卿瀟就必須查下去。

城北公安局,嚴客穿著便裝,風塵仆仆地下了摩托,走進大廳。

“嚴哥又出去執勤了。”

“是。”

“忙不忙?”

“不怎麽忙,今天事情少。”

“嚴哥你那黑眼圈都重成啥樣了,還不忙?!”

嚴客樂呵呵地笑了兩聲,沒有回話,如往常一般,慢條斯理地回到自己的辦公室。

忙,怎麽不忙,白天上班晚上熬夜去城南暗中查訪,查了幾天什麽也沒查到,著急得嘴上都起了好幾個燎泡,喝水都嘶嘶的疼。

怕那可能存在的證據被不懂得的人銷毀,怕謝家的人先自己一步拿到,更怕自己想要的證據到頭來是一場空,什麽也得不到,報不了。

靦著臉和城南的弟兄們打好關系,連喝了幾天酒,現在胃都難受。

嚴客從上衣兜裏掏出胃藥,按出幾顆,就著剛從飲水機打的溫水咽下,不過也不是什麽收獲都沒有,謝家在江城埋的暗棋被他發現幾個,警察局裏也有,他得想個辦法把他們弄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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